与传统航煤相比,SAF可实现全生命周期内减少50%~90%二氧化碳排放,是2050年以前实现国际航空业净零排放的主要技术路线。
2022年,全球可持续航空燃料(SAF)消费量仅约8万吨,仅占航空燃料总量的0.02%。
国际航空运输协会预测:2025年和2030年全球可持续航空燃料(SAF)需求量将分别达到600万吨和2000万吨;到2050年,SAF将承担航空业65%以上的减排贡献,需求量高达35,800万吨。
图表:2025-2050年全球可持续航空燃料(SAF)需求量预测(万吨)
在强制规定下,欧盟可持续航空燃料(SAF)正面临供不应求的局面。
从2025年1月1日开始,欧盟的ReFuelEU法规正式生效,要求所有从欧盟机场起飞的航班,必须在燃料中混合至少2%的SAF。
ReFuelEU航空法规是欧盟“Fit for 55”计划的一部分,设定了可持续航空燃料的强制使用比例,目的是推动航空业减少碳排放。
这个政策是分阶段实施的,最开始是2025年要求2%,然后逐步增加,到2030年要达到6%,2035年是20%,最终目标是2050年达到70%。
为了达到这个目标,欧盟还规定,如果燃料供应商没能提供足够的SAF,就会被罚款。所以现在整个航空业都很小心,生怕不合规。
法规第一阶段的生效,让欧盟的SAF市场正式进入了需求放量的关键窗口期。
根据S&P的数据,第一阶段的要求让欧洲市场在今年增加了130万吨的SAF需求,预计2025年欧洲SAF消费量将达到190万吨,同比增长216%。
然而,根据欧洲航空安全局(EASA)最新发布的《欧洲航空环境报告》,欧洲目前的SAF产能只有100万吨左右,这就意味着今年欧洲市场可能就会出现近90万吨的产能缺口。
其实,到2024年为止,全球SAF的产量也才占航空燃油总用量的0.53%,虽然比2023年翻了一倍,但还是远远不够用。要满足需求,必须得大幅提高产能。
但现在欧洲的SAF新增产能却在放缓,SAF项目屡屡遭遇挫折。
2024年,英国石油公司、壳牌、Uniper这些大公司都推迟或者减少了SAF的生产计划。
去年6月,英国石油公司暂停了德国的一个SAF工厂,原本计划今年投产,但现在决定专注于更有价值的业务。
7月,壳牌也暂停了荷兰一个82万吨产能的工厂,投产时间从今年推迟到了2030年。
10月,德国的Uniper公司干脆取消了瑞典一个200MW的氢基SAF项目,理由是“不赚钱”。
芬兰的Neste公司也表示,在完成鹿特丹现有的SAF项目后,就没法再推进其他计划了。Neste的CEO坦言:“公司的债务额度已经达到了我们无法继续维持的水平。”
EASA统计显示,目前欧洲真正运行的SAF工厂只有5个。
S&P分析说,主要原因是SAF的生产成本太高,利润空间被压缩,而且融资也很困难。消息人士透露:“融资是欧洲SAF行业最大的难题,金融机构现在还不太愿意掏钱。”
作为第一个提出SAF强制混掺比例的全球主要经济体、同时也是目前最核心的市场,欧盟供需的不平衡,反而让亚洲企业看到了进入市场的好机会。
与欧盟供不应求的情况刚好相反,亚洲SAF的计划产能即将超出本地需求。
独立的国际能源咨询机构阿格斯(Argus)预计,到2025年底,亚太地区可持续航空燃料的产能将达到350万吨,是2024年水平(124万吨)的两倍多。
但亚洲首次强制使用SAF要到2026年才能开始,届时新加坡和泰国将强制执行1%的比例要求。韩国将从2027年开始使用1%的SAF,日本到2030年将强制要求10%。
路透社根据贸易数据的计算显示,到2026年,这些要求预计将使这些国家的SAF需求仅达到其产能的14%左右。
行业预计,随着更多生产上马,亚洲供应可持续航空燃料的能力在今明两年就会超过区域需求。
仅在2025年,亚洲就有多个SAF项目即将投产。
日本炼油商宇宙能源(Cosmo Energy)位于堺市炼油厂内的SAF工厂已经完工,规划产能2.4万吨,将从今年4月开始生产SAF燃料。
宇宙能源和日本吹田市政府合作,收集生产SAF的原料——废弃食用油(UCO),并签署了相关协议。吹田市预计每年将向SAF工厂提供约 27,000升UCO。
此外,泰国化工企业PTTGC也宣布,已于今年1月首次开始在国内生产可持续航空燃料(SAF),第一阶段规划产能为4800吨,同样使用废食用油作为主要原材料。
今年第四季度,中国香港生物柴油企业EcoCeres计划在马来西亚柔佛州投产年产能42万吨的可持续航空燃料和生物柴油生产装置,届时该公司的总产能达到77万吨每年。
阿格斯亚洲生物燃料定价主管劳伦·莫菲特表示,到2026年,亚洲将仍是可持续航空燃料的净出口国,而供给的增加也有助于降低欧洲航空公司购买SAF燃料的价格。
按照EASA收集的信息,2023年欧洲航空公司购买传统喷气燃料的平均价格约为每吨816欧元,而估算出的SAF燃料平均价格却高达2768欧元每吨,是前者的三倍多。
而根据阿格斯观察,2024-2025年之间,亚洲SAF的价格已经降至2000美元以下,并且持续呈下降趋势。
亚洲SAF需求不温不火,欧洲却供不应求,这种供需关系刚好可以通过进出口贸易重新匹配。
S&P分析师表示,尽管亚洲在两年内也将采取强制性的SAF比例要求,生产商可能还是更愿意出口到需求强劲的欧洲,因为欧洲市场的财务回报往往远超国内市场。
S&P分析师预计,欧洲至少要到2030 年,才能实现产能和供应链的充分覆盖。
而中国作为SAF市场的主要玩家之一,有着特别的优势,那就是廉价而丰富的原材料。
目前全球主流的SAF生产工艺为酯及脂肪酸加氢工艺(HEFA),是一种对餐饮废油(地沟油)、植物油、动物脂肪的甘油三酯/饱和及不饱和脂肪酸进行加氢处理提炼的过程。
中国正是全球最大的UCO出口国。去年11月,中国税务总局取消了UCO出口退税规则,目的就在于保障国内UCO供给,从而增强国内SAF生产的原料稳定性和可控性。
S&P分析师表示,这说明相比UCO这种原材料,中国市场更希望出口SAF成品。
国内产能来看,截至2024年12月,随着嘉澳环保与鹏鹞环保公告SAF完成试产,我国SAF产能已经扩容至105万吨。
此外,中国在建和待投产产能近300万吨,主要有海新能科、君恒生物、嘉澳环保、四川天舟、海科化工、金尚环保、中石化、朗坤环境等。
业界预计,产能集中投放或助力我国SAF企业抢占欧盟需求放量前的最后时间窗口。
然而,SAF项目在全球范围内面临推迟的风险,在中国也不例外。这说明可持续航空燃料的发展仍需强力支持。
据路透社日前报道,包括四川天舟和金尚环保在内的几家中国可持续航空燃料(SAF)工厂建设商正在推迟项目启动。
天舟将其威远工厂2024年的投产目标推迟到了今年下半年,该工厂的年规划产能为50万吨,总投资10亿人民币,目标是将废弃食用油转化为航空燃料并出口。
该公司高管表示,主要原因在于政策不确定性和施工进度。中国是世界第二大航空市场,业界也在期待中国公布SAF燃料使用的相关政策。
而金尚环保也将其成都年产能50万吨的工厂试运行时间推迟了三个月,原计划是在今年年底前完成建设,并在2026年第一季度完成试运行。
2024年底,总部位于华东地区的嘉澳环保在连云港启动50万吨产能的工厂进行试运行后不久就暂停了生产。据知情人士透露,嘉澳环保正在申请出口许可证。
由于目前中国国内还没有强制性的SAF业务规定,近期几乎没有国内需求,SAF生产商主要将目标锁定在出口上。
这些SAF企业正在等待政府出台管理SAF出口的政策,包括关税代码、配额管理制度和类似传统航空燃料的退税规则。
值得注意的是,虽然欧盟目前对中国出口的生物柴油征收“反倾销”税,但可持续航空燃料(SAF)并不包含在内,一定程度上利好SAF出口。
由于全球产能稳定性担忧与投产进度放缓的双重影响,行业目前担心SAF的实际供给格局会偏紧。
国际航空运输协会(IATA)表示,2024年全球可持续航空燃料的预期产量是150万吨,但实际产量只有100万吨,与规划产能差距过大,并称生产速度缓慢得令人失望。
在SAF市场发展之初,生产地和需求地出现了空间上的错配。谁能抓住机会快速完善相关制度并投产,谁就最有希望抢占市场需求放量的红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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